在去年的88 岁生日当天,巴菲特曾在接受CNBC 采访时聊起对于新媒体的态度。他表示听过播客,但播客通常会耗费更多时间,而他「看比听快多了」。
不过显然,大部分美国人显然都没把「信息浓度」当回事,纷纷站在了巴菲特老爷子的对立面,他们共同推动了新一轮的播客强势复兴。
据有关调查数据显示,从2007年到2018年,美国每周听播客的用户比例从2007 年的12%,一路增长至2018 年的57%;而苹果旗下的博客平台Podcasts 数据则显示,截至今年三月已经创造500 亿次全集剧集下载与播放记录,相较2017 年同期的137 亿次大幅增长。
越来越多人已经将收听播客作为生活习惯。
相较而言,「播客」二字甚至在国内还是一个定义不明的小众词汇。早年,土豆掀起UGC 视频热潮,播客一度与原创视频作者画上等号。而在视频版权大战与土豆、56 等视频分享网站相继式微之后,「播客」也不再被当做一个标签被提及。
去年12 月,Google 发布了一个语音资讯项目,其计划与《纽约时报》、《华盛顿邮报》、路透社、今日美国等优质内容源合作。通过算法和语音技术,实现音频形态的资讯分发。Google 要求媒体以话题为粒度将报道进行碎片化提供。然后,Google 再进行算法重组并分发给潜在听众。
与苹果想法相同,Google 试图提升Google Home 智能音箱的内容服务能力占据更多场景。
在此之前,《纽约时报》的新闻播客节目The Daily 每月已经有超过500 万听众,《卫报》和《华盛顿邮报》紧随其后,也在音频方面进行大笔投入。
路透社发布新闻业报告也指出,音频是2019 的重要发展方向。其中,78% 的受访者认为,诸如亚马逊Alexa 和Google Assistant 等语音唤醒技术,将对未来几年新闻消费方式产生重大影响。
简而言之,增长压力正迫使科技巨头以技术革新,推动音频内容的消费方式。
如果抛开早年个人播客们基于网页的零散探索,把诞生播客平台潮的2013 年作为「元年」,国内的播客起步并不算晚。
但如今看来,播客的盘子显然并没有想象中大。
一众选手中,优听、多听、凤凰FM、企鹅FM、听听FM 等众多平台早已消失,仅有喜马拉雅、蜻蜓FM、荔枝等平台尚在。其中喜马拉雅就占到了七成份额,喜马拉雅的动向,某种意义上就代表了行业的动向。
只要稍微梳理一下媒体报道就能发现,喜马拉雅已经与「播客」一词绝缘,「有声书」和「知识付费」是两大关键词,而这一转变开始于2015 年。
当时有一个有趣的数据,《罗辑思维》和《吴晓波频道》的音频在喜马拉雅FM 上同步播出,但两者在优酷与爱奇艺的播放量和评论量,分别只是喜马拉雅上的50% 和25%。
换言之,播客在起步阶段输给知识付费,也是用户的用脚投票。
2016 年6 月,喜马拉雅上线精品付费区,并与马东的米未传媒独家推出了《好好说话》,开售第一天就拿下500 万的营业额。相较而言,知名播客《大内密谈》团队的另一档节目,单集播放量达到400 万次的《日谈公园》, 从头头是道获得的天使轮融资也不过「区区数百万」。
「随意发挥,充满个人色彩」,几乎被独立播客们视为「腔调」,或者说不成文的潜规则。作为播客,这本身并没有问题。
音频内容与视频不同,大部分消费场景是用户独处状态。这样的表达方式更容易产生亲密感,英文世界中将其称为「slow immersion」,也就是「缓慢沉浸」。
主播聊人生、聊态度、聊观点,塑造了播客强烈的乌托邦气质。当然,冗余信息自然也会更多。
反之,知识付费往往招揽各个领域的知名人士,由团队将「知识浓度」更高的音频内容包装为「课程」,为用户提供更强的获得,感在全社会的集体焦虑下,随性自由的播客自然不是对手。
不过,在科技唆麻看来,事情也正在起变化。
「眼睛」被大量内容占据后,「耳朵」正在成为下一阶段科技巨头竞争的焦点。新技术的普及,推动着音频内容消费诉求逐渐多元化。而诸如Google 等巨头正在尝试的分发机制的探索,反过来也将改变播客的生产方式。
比如,一期长达50 分钟的知名播客《忽左忽右》,上线第二个月完播率就在喜马拉雅同时长节目中排进了全站前五,随后在去年3 月便被喜马拉雅以135 万签下了一年独播权。
得知完播率当晚,程衍樑发了这么一条朋友圈:
「即使在中国,做一档完全不考虑用户口味却能被市场接受的深度播客,依然是可能的」
而同一个月,主理人程衍樑的团队接到了领英与上海译文出版社的活儿。前者是一档职场人物访谈类节目《转折点》,后者则是为新书出版服务。这正是在美国已经成为产业的企业播客服务。
晚了五年,国内的播客或许终于开始了复苏。